週五早上在整點新聞播報聲中醒來,淋完浴,胃口也只能容忍一杯咖啡。
留了紙條給室友,晨間地鐵讓我無法忍受地暈眩。
巴黎一大這學期最後一堂課,入座前蹲在地上猛咳。
「ça va pas?」M. Sicard問。
「ça va, mais je suis un peu malade.」我回答。
除此之外,我沒有更好的解釋。
走進洗手間催吐,想讓自己好受一點。
抬頭看到鏡中一眼就看出像是嚴重哭過的臉,雙眼紅腫淚眶泛光,唇色蒼白。
所以下午藝術學院那邊Skip的逛展覽課是無法去了,我不可能走得動。
中午回到家想補眠,卻是天旋地轉地頭暈。
我的床在轉,我的枕頭在轉,我的天花板在轉,我的房間在轉。
我的睡眠大門也在旋轉,以致於插不進鑰匙。
回到書桌前,幸好香港的義氣和台北的男子氣概,給了我很多溫暖,消抵了大半身體上的不適。
因為擅長忍受不會拒絕,然後一次爆發的失控情緒,讓所有人(除了始作俑者之外)都被驚嚇到。
我一直沒學會讓自己把脾氣發在當事人身上。
台北的電話持續陪著我渡過數小時,然後溫柔催促著是否該回床上稍微休息。
當然還是無法入睡,即使是那樣疲憊。
晚上的邀約是本來就說好的,皮耶和他的新女友克勞埃下課後要一起來我家看十月欲出租的房間,順便在家一起吃個飯。
起身到廚房準備晚餐,後來的電話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當我這裡是毫宅啊?」我嘆口氣。
於是最後我小小的房間擠著皮耶、克勞埃、安東尼、克勞埃硬要跟來的前男友。
據說安東尼還問奧麗維雅要不要也一起來。
本來只是看個房子,不知道怎麼又變成個soirée。
我想當我打開門時,如果看到Skip老師也來,一點也不會意外了。
安東尼問我為什麼下午不去上課,知情的克勞埃大概幫我解釋一遍。
「所以說是測試囉?」安東尼的邏輯很怪,他冒出沒有人想過的結論,大家茫然了一陣,確定他講了什麼單字之後,接著全部笑翻。
雖然我不太言語,斷掉的腦筋線路甚至常常接不上話,但我其實很高興,在這樣情緒崩潰過後,這麼多朋友來家裡陪我。
大家離開了之後,我看到了珍妮傳給我的簡訊。
珍妮問我還好嗎,聽說生病了,請加油。
大家給我很多的溫暖與包容。
這種幸福,真是奢侈到值得炫耀。
PS
最近好像忽然出現很多小小書。
左邊那本是去年打工時,餐廳客人開玩笑似送我的禮物。阿志家也有四本一樣的。
右邊那本是安東尼晚餐時說送我的禮物,當然也很像在開玩笑。
這種小小書用來當禮物,有著渾然天成的笑點。
明明他內容都很嚴肅,左邊講歐盟,右邊講色彩學。
大概「小」就是脫離不了可愛吧。
本來那本歐盟的,我想把它扔掉。
但有了安東尼送我的那本色彩學之後,我決定讓歐盟留下來陪色彩學。
不是因為喜歡色彩學,而是珍惜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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