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9日 星期六
La dernière cigarette de ma vie
從十三歲那年第一根紅色YSL起始,至今十五年。
一下子猛然斬斷多年的習慣,當然不會不捨,只是很失落。
於是我想說幾段回憶。
先說戒煙這件事吧。
每個煙槍生命中,至少都會有過一次失敗的戒煙經驗,而我已經收集了兩次。
第一次戒煙是高中畢業的暑假。
聯考放榜後,在某個喝過量酒的晚上,忽然之間無法容忍煙味。
自然而然的,就不再有點煙的慾望。
直到實踐大學開學後,龐大的課業壓力,讓我不知不覺又重新燃燒。戒煙時間為時三個月。
第二次戒煙是升大四那年暑假。
(又是暑假,也許暑假這個東西有魔咒。)
某天不知道為什麼,想到自己二十二年來大概該做的壞事都做了,該玩的都玩過了,還有什麼事情沒做過?
「那就來戒煙吧!」
一股莫名其妙的念頭升起,於是我就很認真地戒煙了。
和之前因為忽然討厭煙味而不抽煙不同,那是第一次有意識地戒煙。
頭一個禮拜難過到猛流鼻涕眼淚,發抖,跟毒癮患者沒兩樣。
之後還因為身體不適而內分泌大失調,長了數個月嚴重的青春痘,不得不去看醫生。
為時一年,就在我畢業進入煙槍辦公室上班後,徹底瓦解。
不過我得承認的是,那次戒煙沒有很徹底,因為我允許自己偶爾在特定的情況下抽煙,例如和朋友聚會喝酒的時候。
來法國之後,「戒煙」大概只是我們煙快斷貨前,隨口說說的話。
上一次白長壽斷貨後幾個小時,我就立刻去香煙鋪買了捲煙,並且在去維也納時又在戴高樂機場買兩條法國出產的藍色高盧煙。
從此之後我就知道,想靠白長壽斷貨來自然而然戒煙是不可能的。
當抽煙已經抽到太過於習慣時,就沒有自然而然不抽這件事。
說到習慣,我相信這是人為因素,尤其是對我這種很愛藉由某種儀式性的方式來創造習慣的人來說。
第一個煙牌,是紅色YSL,當時年紀輕,覺得它的包裝看來漂亮貴氣,所以就選擇了它作為我的第一根煙。
高中快畢業時,YSL似乎換了煙草配方,抽起來變得不太順口。
試了好幾個品牌之後,固定了水藍色BOSS淡煙。
白長壽的故事,已經很多人聽過了。
當我想念誰時,我會去做那個人習慣做的事。
(所以同理可證,還有黑色大衛杜夫的故事,不過比較少人知道就是了。)
大三那年冬天,在系館工作室準備系展作品。
晚上蓓君和立澤學長要去買宵夜,問我想吃什麼。
我要他們幫我買一盒統一純喫綠茶和一包白長壽。
我受不了包裝飲料的甜味,喝了幾次便放棄。
但曾被我嫌棄難抽的白長壽,卻成了之後無法改變的煙牌。
(就算是斷貨時用以代替,被稱為法國長壽的高盧煙,也完全不能取代它啊!)
這次,我連酒都得暫時不喝。
因為我知道,喝完酒後的我,意志力特別薄弱,極有可能拆了抽屜裡,暑假要帶給Winston的那條日本煙LARK。
我不想給自己任何特例的狀況,一次都不行。
少了平常助眠用的睡前白酒,我在床上輾轉翻覆不知所措。
任何事情都有任何事情的代價,習慣也是。
但起碼。
「我不抽煙,我喜歡喝水。所以每當妳呼吸,每當妳喝水,就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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