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來到這個國家之後才變得容易生病。
下飛機第一個禮拜,我就躺在諾曼地宿舍的床上重感冒。
然後接下來將近兩年,出門一定紙手帕相隨。
一定要紙手帕,因為紙手帕才夠厚夠軟,最近發現Lotus牌的紙手帕為第一名,這是另一個鼻涕鬼謝東寧介紹的。
於是要判斷是不是真的感冒,已經不能從我那鼻水常流的爛鼻子判斷了,而要看有沒有咳嗽。
一週前,鼻涕流量超過正常三倍,老闆娘問我是不是感冒了,東寧則碎唸我一定是睡覺踢被子,但我堅持是鼻子過敏,應該是得了花粉症。
直到我擤鼻涕擤到流鼻血,擤到頭昏,我還不相信自己感冒,堅持認為是花粉症。為什麼會那麼固執,大概是我覺得花粉症聽起來比感冒高級。
然後上週六早上起床,發現聲音消失了一半,咿呀咿呀沒辦法正常說話,只好請室友幫我帶班。
話都不能說了,怎麼幫客人點菜?怎麼上班哪?
今年春天,已經大感冒兩次,把我以前在台北鮮少生病的次數都補回來了。
流鼻水、疲倦這些都還好,我最怕的是咳嗽,心肺都快咳出的那種無法停止猛咳。
感覺自己好像會變成那種手帕一移開,發現血紅沾染白手帕的悲情橋段,不知道電影電視劇幹嘛都這樣演,害我每次狂咳嗽時,就覺得自己好像得了肺結核的苦命女主角。
第一次這樣狂咳,是初抵諾曼地時,頭一個月,幾乎每天早上五六點鬧鐘還未響時,就在狂咳中醒來,咳一咳,然後繼續睡。持續了一週,我打電話要我娘寄八仙果過來。
不過我娘是個神奇的母親。三個禮拜後,我已經不咳嗽了,才終於收到我娘寄來的東西。
那是一個大概11X22公分的標準信封,裡面放了她要我買洗髮精的產品目錄,至於八仙果,就一小包塑膠鎖鏈袋裝著縮在角落。
後來當我知道其他留學生的媽媽,寄東西來都是寄一大箱包裹時,看看我那一小袋還沒吃完但已經發硬的八仙果,就覺得有點想哭......那還是,我娘唯一一次寄東西給我!
所以說我娘不是一般留學生母親。
不過八仙果已經被我列為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咳嗽配方,一講話時,滿嘴黑綠嚇到人才是真的。
昨天帶病上課,咳嗽次數不多,因為我一直拿沾滴精油的化妝棉,敷著喉嚨,硬是把咳嗽鎮下來。
薄荷、絲柏、薰衣草、迷迭香、尤加利,比被打落冷宮的八仙果有效,而且芳香繚繞好有氣質喔。
不過鎮不住感冒本身。
放學後,還跑去看了阿莫多瓦的新電影。
回家的路上,已經像是用飄的。
頭痛欲裂。
跟荷葉菌看完晚上電視播映的王家衛花樣年華,十點半,就滾上床睡覺。
一直到中午才醒來,期間似乎是海寧打電話來,告訴我她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忘了帶錢包。
還有兩封廣告簡訊,一封ACO的本週六派對通知簡訊。
打開信箱,溫柔善良的科索沃修女同學,寄了E-MAIL,告訴我今天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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