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2月16日 星期六

于右任我錯了

昨晚和好友瘋了一個晚上

從市民大道上的電音店晃出來
想走陽明山的路回到北投我家
兩人開車開呀好高興
然後開越遠
上了仰德大道,應該在某個路口轉進下山的路
結果我們又決定走巴拉卡公路從淡水回北投
兩個瘋子情緒太高昂了
還在吳天章的工作室前面跑來跑去

因為整個晚上喝了太多飲料
所以一路上我們都在上廁所
只要有公廁就停
車越開霧越濃
完全看不到路
我們只能靠著路中央的反光標誌慢慢開
這種時候應該回頭別再冒險了
可是我們竟然想也不想就一直開
中途,唉,又要尿尿了
路邊隨便一停就野放
然後發生了件慘案

車.子.發.不.動

電瓶沒電了
更慘的是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于右任墓園的牌樓下方!
這種地方半夜誰來?

忽然間兩人酒都醒了
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他的手機前幾天掉了
我的手機完完全全沒有電
我們就在深夜大霧的于右任墓園前被困到天亮

而且很冷,真的真的很冷
我只穿一件春裝外加薄薄的的針織衫
又好累好想睡
我一直撐著,聽說山難時不能睡,一睡就會失溫就會死
車沒電所以窗戶關不起來呢,細雨飄進
天哪!
我有點崩潰地說:
「我不要這樣上壹周刊封面」(我不知道怎麼會想到這種無聊的事?)

偶爾經過一兩輛車
但他們全都快速開過
完全不理會我們的攔截
我想那些駕駛看到這種時候這個地方半夜有人站在馬路上
大概很難不被嚇到

天亮時
朋友已經受不了了
於是開口大叫
"于右任,喂,醒醒,呦喉,喂喂,天亮了,x!你給我醒來"
而我則是低頭碎念"于右任老師對不起,我沒有好好寫書法,我錯了"
一直到了早上七點多
我們才被一輛車拯救
車子一發動
剎那間簡直想痛哭流涕
一路上死命的往家的方向踩油門
不敢再停下來
深怕一熄火又無法發動了

嗯,結論是"諸惡莫作"
真的我發誓,不然馬上就有現世報?--

2002年2月15日 星期五

濃霧

你記憶中的三十秒
是我不曾知道的迷障
封緘 隱晦黯溼地
構築閒人勿近的高塔

怎都是貪妄
於是注定不得以言語
懲罰那是個不能存在的故事

自以為是我們自以為是
斷陷於錯誤時空
深深根植眼皮與球体之間
零落幻光軋軋轉動膠捲
開了燈還在麼

怎都是黑夜
黑到我們看不見星空
失了座標打著轉
該是上升抑或下降
有沒有盡頭

我失落的三十秒
一直藏在地圖空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