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25日 星期一

天馬驛動

九月回到巴黎,整個人事大洗牌。

*昕昕

一次又一次的鋼琴檢定折磨,昕昕決定不繼續音樂學院的課程。她要回台灣找工作或是去日本和Taka定終生,我並不那麼清楚。昕昕離開的前一晚,照例是清出了許多吊牌未拆的衣服給我。拎著衣服走回家的路上,我想著她次日寂寞的長程行班。


*毛胖

很少看到會毫不在意流露出壞表情的貓,聰明絕頂,要不要理你是他家的事,除了主人之外,不讓女生抱,在東寧和ACO懷裡服服貼貼。以前只會「母貓∼母貓∼」叫,閹割之後才終於正常地「喵」。

20051219毛胖

昕昕把毛胖送去Poitier的那個早上,我正在剛從荷蘭回來的疲憊睡夢中,沒跟快兩個月沒見的毛胖說到再見,雖然這隻只喜歡男生的Gay貓應該一點都不會想念我。


*阿亮&伶芝

我想這一切都是巴黎第一大學牽出的線。


初夏去一大考試,適逢六號線罷工。坐在計程車上,焦急數著窗外車水馬龍,忽然發現考試通知書寫著要帶所有學歷證件的原件,當下嚇得一身冷汗,一邊打電話要手邊剛好有我家備份鑰匙的東寧幫我帶來,一邊盤算著待會兒如何請求秘書通融。


準時抵達一大,跟秘書解釋我的畢業證書忘了帶,朋友正在幫我送來的路上,晚點補交好嗎。不料秘書卻回答了我不會想到的答案:


「我沒有要那個!」


「可是通知書上這麼寫的。」我趕緊指著通知書那行文字。


秘書看看,然後,手一攤,說出我覺得最不可思議的話:


「我不知道,這不是我寫的。」


很好。這裡不愧是行政處處分權的法蘭西共和國。


總之是順利面完試,原本來送證件的東寧剛好順便幫我把兩箱作品扛回去。剛過中午時間,平常鮮少外食的我們破例放鬆一下,在一大附近的餐館吃點沙拉。


從里昂過來,也要去一大面試的阿亮和伶芝剛好經過餐館,於是這三個藝術學院戲劇系學長弟妹就大認親了。


然後情侶倆就成為東寧的新室友。


*俐蘭

我的第一個同居人。


從來沒有真正在外面住過的我,第一次自己生活就是在國外,幸好這個在同住之前素未謀面的女生,是個超級好人,如果沒有她,法文很差的我應該會很難熬過頭一年。房屋保險網路帳單blabla,連考試作品集的創作說明都是她熬夜改了一堆紅字給我之後的成果。


善良的救國團女孩將回台灣,首當其衝受害著可能是看著我之後充斥錯字和不通順句型論文的倒楣教授。

2006年9月18日 星期一

無日照秋初

*送機

從荷蘭回來一週,今天早上也終於把路兒送上飛機。

不同於去年夏天令人緊張又悶熱的RER,這次畫廊派了司機,有舒服冷氣的銀色賓士載著我們快速穿越高架道路。

路兒心情比去年好很多,我也比去年更清楚巴黎的觀光勝地。開往聖心堂的蒙馬特觀光小列車滿是觀光客的興奮。

路兒說他挺喜歡這種當觀光客的莫名快感。所以明年五月我想帶他坐火車去白楊城。

不過依然是一樣時間的新加坡航空,一樣大排長龍的check in隊伍,一樣擁擠老舊的戴高樂第一機場。

登機前照慣例大擁抱,臨走前仍擱下關心我幸福的雞婆。

但回巴黎市區的車上,我忘了今天是Imagine-R可出圈的禮拜日,直到接近Gare du Nord前,才驚覺自己浪費了一張機場車票。


*散步

出了里昂車站,由於不是熟悉的北側出口,沿著Bercy走了半小時。

鐵道高架下長長一段清冷幽暗,城市邊緣的寂寞。

想事情時我喜歡走路,可以避免總是過站的困窘。


*百萬名床

下午我還是在新買的德國矽膠床墊躺了會兒,很疲倦卻睡不著,透著紅色窗簾的陽光,我們聊了很久。

這張床,我無緣在上面睡著。

當然,我心裡清楚,以後不會有人再像你這樣愛我了。

一個人的十萬小床也挺不賴,對一個自私的人來說,這樣比較恰當。

新發現是,再狠的人,心也是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