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14日 星期日

學期有感之老師也會大便

一般學校,師生之間還是很注重倫理,都是用vous(您)來敬稱對方,跟老師說話要說Monsieur或Madame。

但在Cergy,從一開始師生之間就是直稱tu(你),我們直呼對方的名字。

老師會跟同學要菸抽,上課會遲到,會在明明規定禁煙的校園室內偷抽煙(除非校長抓到),會課後跟學生有私人活動。

這是個相處起來很自在舒服的環境。

我的導師Eric,說話很小聲,人很輕切,很照顧我這個常常搞不清楚狀況的外國轉學生。當他跟我說話時,會放慢速度,並且不斷確認我是否聽懂。

剛開學時,我總是一個人在角落晃來晃去,連班上同學都搞不清楚我是幾年級。學期中,在Eric的某堂課上,因為不明的原因,那天早上連同我,教室只有四個學生。Eric放了一張訪談CD就離開教室,大家懶洋洋趴在桌上,然後Jim-Kyung去隔壁電腦教室做動畫,另兩個男生去外面抽煙。

當Eric回到教室,發現只有我一個人在玩早晨報紙的數獨遊戲,他問我大家跑哪去,我說大概去上廁所或抽煙吧。

「應該先把CD停下來,這樣他們會沒聽到。」Eric說。

「沒差,反正我也聽不懂。」我回答,文不對題,別人沒聽到干我聽不懂什麼事?

「因為這是美國導演用法文訪談,他的口音很重,所以可能不是那麼容易懂。」

「不,即使是法國人的訪談,我一樣聽不懂。」我說。

然後跟Eric描述了我法文很差的困境。

所幸他是個很溫柔的老師,認真聽完我的沮喪。

之後他問我是不是有東西要給他看(他看到了我帶著筆記型電腦),於是我打開小灰,給他看我的作品照片以及一些vidéo,我們討論了一些作品問題,他鼓勵我不要沮喪,我的作品很好,沒有問題的。

隔了幾週的學期評鑑,輪到我的那天早上,評鑑前,Eric跟我說,希望我等一下可以用英文。

「英文?我試試。有點難呢!」我很無恥地回答,難不成還能用中文?

「妳在學校有英文課,可是Skip沒有法文課。」Eric說。

(他真的很和善,不直接說反正妳法文很爛,而是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來幫助學生。)

評鑑時,出奇順利,基本上我只需要用簡單的英文描述給美國老師Skip聽,然後Eric用法文幫我解釋給所有師生聽,而且他講的比我還多。

由衷感謝這位心地善良的老師,讓我快樂渡過對外國轉學生來說會很難熬的第一學期。

不過我最害怕的是Eric的柔情眼神攻勢,就像是蠟筆小新想要什麼東西的眼神功波一樣。每次他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都只好乖乖拿出最近的作品(靠,那是我其它課要用的,一直讓同學看到重複作品會很不好意思)。甚至上次他徵求兩週後présentation的名單時,他微笑看著我,我只好無法抵抗地舉手。



美國老師Skip是和學校的知名藝術家老師Orlan交換過來的。太有名氣的老師跟沒有名氣的老師,差別在於,沒有名氣的老師很閒,整天在學校晃來晃去。同學都說對於Skip今年要回美國,換Orlan回學校,有點不捨,Orlan那麼忙哪有時間成天跟學生混?

Skip是個希望大家都快樂的老師,他會注意學生的一舉一動,一旦遇到落單的學生(例如我),就會主動來聊天。一開始,我會趁他不注意又偷偷溜到其它角落。後來,présentation時,我反倒是整天蹲在他腳邊。

因為其他老師和學生,會把內容再用英文翻譯一遍給他聽,而我可以用兩種語言確認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所以很有幫助。

最近也很愛跟Skip聊天,他會用很簡單的英文對應我的笨蛋英文。

我指著他手上拿的那本學生手冊,上面的全校師生名冊,只有Orlan沒照片。

「因為Orlan女士一天到晚換臉,所以她不需要照片。」我說。

Skip呵呵笑,翻開手冊,對每一張照片品頭論足。

「She looks very happy......he looks not happy......oh~what's a terrible picture!......」完全陷入自言自語。

我想起Skip週五有一堂課,專門帶學生去看展覽,於是我問他這週要去哪個美術館。

「It's no museum this friday, my class is next week.」

我差點忘了學校的課程安排是隔週上。

我說我只是剛好這週五沒事不用工作,想說可以一起去看看展覽,不過真可惜。

「So, can you give me your telephone number? I will call you whan we have a museum.」

我不太敢主動跟同學要電話,但一直很希望同學能夠跟我要電話,結果想不到第一個跟我要電話的竟然是老師,唉!心情有點複雜。

昨天下午在電影院,收到Skip的簡訊。

「Can not meet today sorry when i go to the galeries i will call you skip」

笨蛋老師,你已經說跟我過了,道歉個屁啊!



學校除了正式老師、邀請的客座老師(如Skip),還有一種技術助教。

當我們上工作室的課程時,都是一個老師搭配一個負責技術的助教。

而技術助教同時也身兼器材負責的身分,電影工作室有電影工作室助教,版畫工作室有版畫工作室助教、依此類推還有攝影、電腦動畫、木工、印刷......等等各種技術助教。

Jean-Luc負責的是電腦,舉凡所有電腦器材和教室,都由他負責。因為敝校很注重數位影像、多媒體創作,所以Jean-Luc在學校很重要,他得每天一早來上班。

有天早上,我下了車,在車站看到Jean-Luc遠遠走在我前面,他沒看到我。

到了票匣口,我正準備掏出車票,只見Jean-Luc直接抬起腳,跨過柵欄。

我受到無比驚嚇。

他逃票?

他每天來上班,照理說會使用年票或月票,可是他逃票?

到了學校,我滿腦還是Jean-Luc逃票的畫面,然後就忍不住偷偷告訴同學。

只要經過電腦教室Jean-Luc的管轄範圍,我又會想起逃票的事。

那個該死的印象整天在我的腦子裡盤旋不去。

我一直「偷偷」告訴每個同學,我們學生這麼少,我看遲早我會跟所有人都「偷偷」講一遍。

為什麼是偷偷?因為我都小聲附耳講。

「老師也是人,也會大便好不好?」二年級的同學大嬸聽完,是這樣說的。

(關於大嬸這個綽號,她堅持是她鄰居對她的污蔑,叫我不要輕信謠言,但我還是習慣這麼叫她。)

後來大嬸又補充,「不過逃票也太低級了,他該不會三年來都沒買過票吧?」

誰知道呢?因為我們不知道Jean-Luc在本校任職了幾年。

學期有感之勤奮向上好青年

M. Sicard的鞋子

進入正式學校一個學期,從一開始的慌裝沮喪,終於慢慢適應學生生活。

然後也清楚體認,沒那個屁股就不要吃那個瀉藥。

我還蠻喜歡這句俗諺。

每次從Cergy回來,心情都會很好,並且持續到睡前。

而Paris I 呢,心情則是差超,雖然九成以上的原因歸咎於自己的法文能力實在太差,但我實在很不贊同這種教育方式。

這樣以嚴格理論架構建構出的創作方式,作品怎麼會感人?難怪常有人說,大學系統的學生創作遠趕不上自己的論文。在Paris I 看同學的作品發表,作品差到我快抓狂,但師生卻很嚴肅在分析作品的符號、社會意義。

我覺得這場景很荒謬白癡。

因為無法應付大量文字報告的結果(不會寫加不想寫),Paris I 的課程,四門課被當了三門,只有M.Sicard的課,週五結束學期前,我勉強弄出十五頁作品符號學分析報告,還有低空飛過的可能。

聖誕節假期時,我很慎重地考慮,下學期Parsi I 休學。先讀完Cergy,再回Paris I 直接插Master 2,或是下學期先不唸Paris I ,等升上Cergy四年級時再回Paris I 重修Master 1。

後來我決定,下學期繼續Paris I 的課程,挑自己有能力過的課上就好,剩下的學分,明年再慢慢補。

因為我在Paris I 一整個燒焦的求學過程中,摸索到了用法文唸書的方法。

我的法文程度很差,老師開的書單往往無法負荷。後來我選定了書單裡布希亞的「擬像與模仿」,慢慢地看。

我不急著看完,而是有耐心地查閱每個不懂的單字。打開書頁,上面滿滿我的鉛筆註解痕跡,比書上真正的內容還多。

這種看書進度很慢很慢,兩週聖誕節假期,我只看完三十幾頁。而且即使都查了單字,還是不見得看得懂每個句子、每個段落。幸好憑著幾年前看過中文版的印象,能夠抓住大概的氛圍。

我想閱讀能力真的要花時間慢慢磨的,不像口語能力,只要常去Cergy跟老師同學聊天,就會進步神速。

自從來了法國,我很少認真閱讀,因為自己個性太急躁,根本懶得查單字,所以一本法文書,只翻過前幾頁,從來沒有看完過。

因此永遠停留在不會前進的閱讀程度上,進Paris I 之後,我一直只能想辦法從老師講的話抓關鍵字,再已以前唸過的中文翻譯論述,來支撐著自己的理解。

所以即使勉強理解,作業也寫不出。

昨日出門時,因為所有書架上的比較輕薄的中文書都看完了,只好抓一本也很輕的法文小說放書包。

在地鐵上,一邊看書,一邊喜悅地發現,閱讀速度變得流暢很多,會一直想看下去。原來慢慢努力查字典看布希亞,還是有很大的幫助。

我的閱讀瓶頸終於打開了一點。

因此即使重修Master 1已成定局,我下學期還是會選擇性坐在Paris I 的教室裡。起碼可以維持自己用法文閱讀和寫作的習慣,要是等到Cergy畢業才重回Paris I ,我看我真的會變文盲。

對於Paris I 的教育方式,我還是頗有微詞。到底這個美術系的定位在哪裡?創作還是理論?從創作找出嚴密的理論架構?整間學校一堆創作很差的學生用很重的理論分析自己作品,教授們也很認真在教導可以用哪個理論系統來架構,我覺得,根本就是,集體自慰!

轉讀美學系的想法,在我腦中浮現過多次。既然學理論,美學系會更徹底。

不過我這文盲連美術系都過不了了,還想唸美學系,真是癡人說夢話。

先把整本法文書念完吧!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圖片是M. Sicard的腳。他是個說話很慢、看很多書且幽默不起來的老教授,但喜歡穿白色Nike運動鞋。

2007年1月9日 星期二

語境國度

那個沈默的東方女子,即使總是不說話,也很難令人忽略她的存在。

但她在這個課堂上的存在,不是大廳吊燈眩目的光芒,而是像張貼錯的壁紙一般,對這個空間造成一種奇特的視覺暗示。

像是用沈默對照著喧譁,可怕的是,她的沈默似乎有極強大的能量。

當她坐在一群喧擾同學的身旁時,這些同學並不會停下喋喋不休,但卻有種話題很難順暢進行的奇怪感覺。

「像是磁場被干擾。」Xavier這麼是形容的。

儘管如此,同學們並不會特意避開她,這是法國人固有的善良。

她的外表並不特出,算是白淨清秀,身材中等,衣著低調簡單。由於沒人跟她說過話,所以我們一直不知道她的國籍。

中國?不像,她的氣質完全沒有任何中國氣味。應該是東北亞國家,但習慣上韓國和日本學生有自己的圈子,也沒看她跟哪個圈子好過。

後來這個國籍猜測遊戲,只持續了十五分鐘便不了了之,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提起乾脆去問個明白不就好?

一直到了學期中間,輪到她做課堂上的個人作品介紹,才第一次聽她開口。

她用很勉強的法文,講述自己的創作。

通常我們能夠從法文發音很快判斷發話者的原籍。台灣人對an in en on un等複合母音難以掌握(有點像是ㄣㄥㄤㄢ的問題),中國人é i 不分且特別加重r尾音,日本人每個子音都唸得很重,韓國人會出現很多「內」當語氣助詞,美國人把法文當英文唸,義大利人「ㄋㄡ」個不停,西班牙人qui que不分全唸成quai。

但我完全聽不出她的口音屬於哪裡。


她用纖細的黑色筆觸,在大型白色紙張上,極為細密地勾勒出奇奇怪怪的動物和人形的變形合體,荒謬無聲的喧鬧華麗。

她提到了異地文化適應對她的影響,讓她習慣窩在自己的內在世界。

「妳的國籍是?」老師忍不住打斷她的話,看來連老師都跟我們一樣好奇。

「台灣。」她說。

這下子,我們這些華人學生全有一股莫名其妙被打一巴掌、說不上的奇怪灼熱。



下課後,秉著「都是中國人嘛」精神的中國男同學興,很開心地想去攀談。

「我就說呢!原來是中國人,不早說。欸,可枉費了我們窮猜。多交流交流,對大家的專業還是生活都有幫助......」興連環泡似地拼命說,大概想一次補齊之前沒跟她講到話的空缺。

可是,她怔怔地看著興,臉上交雜著惶恐與不解的表情。

然後,她慢慢吐出幾個像是中文的話:

「你......可以說慢點嗎?我聽不太懂。」

這一句話,幾乎每個字都沒有一二三四輕聲之分。



幾次夾雜著中文與法文的交談後,我才慢慢拼湊出她複雜的來歷。

她的父親是早年去日本打拼的台灣客家人,後來在當地取了個年輕日本老婆。

由於叔叔伯伯都有一道飄洋過海去打拼,所以事業穩定後,把新竹老家的祖父母接了過去。

儼然就是個龐大家族的集體遷徙。

她父親本著客家人不能數典忘祖優良傳統精神,在家只與她講客家話。(其實我猜測這種第一代華僑的當地語言本來就不會講太好倒是真的。)

她與父系親戚們的溝通,都是客家話。

在家唯一說日文的對象,是地位弱勢的日本母親。

第一代華僑對自有文化的固執與封閉是可想見的,但她父親竟然奇異有著「國際化」的先知卓見。

學齡到來,她不是進當地華人小學,也不是唸日本小學,而是被父親用其他方法與大把鈔票,送進美國學校。

美國學校九年,她活在一個虛構的美國環境裡。上課英文,同儕之間英文,整個校園生活都是英文。不過同學大多是家裡很有錢的日本小孩,真正的美國人卻很少。

(這點情況跟台北美國學校很像。)

但她那「國際化」又「堅持傳統」的父親,以「是該學中文了」為由,在她九年級課程結束後,把她送回台北唸高中。

雖然歸國僑胞有考試優待,但高中四年加大學五年(留級和重修),讓幾乎是從頭學中文的她極為吃力。

「所以基本上,我日語只停留在生活程度,中文勉強可以讀寫,可是不太會聽和說,法語才學兩年,也是很辛苦。」

她唯一流利使用的只有客家話和英文,偏偏客家話是方言,沒有文本。

「沒關係,至少妳會英文。」我鼓勵她。

「但我的英文是假的,因為我沒去過美國。」她說,然後笑著收拾東西離開教室,沒有理會我的困惑。

在地鐵上,我慢慢明白那句話。

她使用最久的英文,學自日本美國學校。

但一個語言離開了原生國,還是那個語言嗎?

她那虛擬美國校園的學校,英文也許已經參雜了獨特的日本用法,也許對美國的文化、美國青少年的用語已經無法掌握。

就像現今美國英語與原來的英式英文已經頗有差距。




無可避免,興一定會對她提個問題:

(當初興問我時,我是很生氣瞪他一眼,告訴他這是很沒禮貌的問題,拒絕回答。)

「妳認為台灣是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她微笑不語。



一個學期終了,她還是沒有跟任何人比較熟稔,唯一改變大概就是她看到同學會點頭微笑。但依然獨來獨往,鮮少開口。

她在不同的語言中切換著自己的孤寂。

卻沒有一個,真正屬於她的語言。

剩下,是強大的沈默能量。

也許,沈默才是她與外在世界溝通的真正方式。

2007年1月4日 星期四

2006年大回顧

是的,又到了令人沸騰的年度回顧了。

一月

泡菜鍋早餐
跨年那天喝到掛,直接在海小姐家睡到中午,2006年的第一餐是2005年最後一晚剩下的泡菜鍋。結果我今年吃了好多泡菜鍋當早餐,真是個詛咒。

*開始在珍珠茶館工作。


二月

*考運異常爛,連巴黎第三大學的語言班都沒考上,我還為了那場考試取消回台灣機票。幸好在報名時間已過之際,巴黎天主教大學仍收留了我。但還好這來巴黎以來的爛考運,終於在二月份終結。

*高中男朋友和他表妹與在荷蘭唸書的姊姊來巴黎玩,順便來看我。


三月

*因為Joan小姐的留言,發生了(好我承認這個代稱很白癡,而且跟同志情誼一點關係都沒有,但隔了快一年我仍然沒有幫它想新名稱,就姑且稱之吧!),整個腦袋一片空白了好一陣子。

*第一次去參加TCF考試,成績第三級。


四月

*為了上述的斷背山事件,為了我莫名其妙的女人義氣(?),把網誌從blogspot搬到yam,改名春花白晝。


五月

*無意間逛到E的新聞台,成為第五千參觀人次。

*開始水深火熱的入學考試。首先應戰的是Paris-Cergy藝術學院。

*通過巴黎第一大學作品初審。

*通過國立高等工業學院作品初審。

IMG_0202.JPG
Aco家趴踢。

*第二次參加TCF考試,成績還是第三級,級數沒進步就算了,分數比第一次還低,非常沒成就感,索性就不再考了。


六月

*巴黎第一大學入學考。

錄取Paris-Cergy,這是本年度我的理想學校第一志願,興奮到把榜單印出貼在牆上個把個月。

*火熱熱的世足賽!連平常不看電視的我,都特地把電視從衣櫃上搬下來看直播。

*珍珠茶館下午茶影展,播放很冗長的作品「花影」fleurs和令人害羞臉紅的「7-11」lyceenne

火星人得金曲獎

國立高等工業學院入學考。雖然沒考上,但這是考試生涯中很值得記上一筆的精彩考試。

*錄取巴黎第一大學。

20060621音樂節
音樂節。晚上下班後和喬凡尼、東寧一路從Opéra經Les Halles、Marais、Bastille走回cours de Vincennes的家。

20060629Gent
去比利時玩。


七月

*好友Akemi回日本。她決定先完成她在日本的學業,待2008年再回巴黎。

*大愛電視「人生旅程—緣」開播。

*從巴黎經巴林、曼谷、香港,回台北。

*網友不二睡小姐幫我化妝好上電視。

*錄製大愛會客室。拿到製作單位出的書,回家一翻才驚覺製作單位在完全未告知的狀態下,大量複製我在網路上發表的《嘿!老姊》,並且任意修改不雅句子(用適當髒話當標點符號是我的習慣),又無標明出處,總而言之就是拙劣的抄襲,非常生氣。但是以家屬立場,我根本不宜多說什麼。想避免被人質疑炒作新聞的結果,就是自己悶起來氣得半死。

*為了避免留言版被大愛觀眾留下鼓勵的人生向上溫暖字句(幹!我真的很怕),所以關版兩個月避風頭。


八月

九把刀在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三少四壯專欄發表《消費悲傷》一文,丟下一顆小小震撼彈。

*因為電視螢幕容易把人的缺點放得很大,所以看完在電視上自己那張好多痣的臉之後,跑去榮總點痣。

*民國前出生的外公過世。

喬遷之喜拍照留念
弟弟從苗栗祖墳遷葬台北慈恩園。由於今年農曆閏七月,好日子不多,所以外公出殯的日子剛好卡在同一天,當天趕場得厲害。

九月

*回歐洲。因為貪小便宜的緣故,所以這次堪稱我的飛行史最搞笑經驗。行程是台北→香港→台北→曼谷→阿姆斯特丹。是的,我有一整個下午都在台北和香港的空中飛來飛去,我娘還來送了兩次機,我的護照當天出境記錄也是兩次。

20060907荷蘭
去荷蘭玩。

*搭巴士回巴黎,中途多次遇上警車攔撿盤查,大概是線報車上有人送便當。

*註冊Paris-Cergy藝術學院。

*路兒來巴黎個展。

*註冊巴黎第一大學。

*貼消息尋找新室友。在眾多詢問電話中,大多第一時間被我封殺,而直接上壘得分的雪克,竟然和路兒也認識。於是看完房子後,當天就大家一起吃飯去。

*錄取巴黎第八大學。喂!這個錄取通知也未免太久了。真是有效率......

*昕昕結束學業,回台灣。


十月

*新室友雪克入厝。

*開始悲慘異常的兩間學校加打工三邊奔波的忙碌生活。俗話說沒那個屁股就不要吃那個瀉藥,果真一切咎由自取。

*俐蘭回台灣。

*月底生日,這次剛好和弟弟農曆忌日同天。


十一月

*因尚未適應學校生活,再加上秋天到來,心情非常沮喪。

謝謝陳綺貞

*王佐權自非洲來訪。

*最親愛的爺爺騎摩托車出車禍,記憶受損。


十二月

第一次被同學邀約去看電影,非常感動,所以即使本來不想去也硬要跟。

*其實以前不認識的高中同學來訪春花白晝,繼去年凌凡搜尋自己名字而發現這裡之後,又增加一筆驚奇。

*過本學期藝術學院評鑑。收到學校寄來的結果通知書時,感動到全身發抖。

*覺得自己是文盲,不該去念巴黎第一大學那種讀書人的學校。這種窘狀就像是在沒有廁所又不能脫褲的情況下,屎出了肛門一半還沒沾到褲子,不知道該往回吸還是拉到褲子上算了?

*參加咪咪與蔡公子的vidéo拍攝。拍攝前被勒令減肥,雖然沒有瘦多少,但幸好拍出來的畫面質感非常美,多虧了蔡公子精心設計縫製的衣服以及咪咪公司的高級攝影棚。

*跨年在ACO家。晚上十一點五分的時候看謝東寧的手錶,本來以為已經默默過了十二點而大大失望,後來才發現是他一直忘了把手錶調成冬令時制。

--------------------------------------------------------------------------------------------手動分隔線

這年大多在考試和放榜中渡過,似乎冥冥之中就像腸哥2005年夏天幫我算的,這年我會走文昌。果然過了農曆年,考運一路長紅。雖然事在人為,不過有時我還是挺迷信的。

至於2007年,目前沒什麼願望,唯一無恥又不切實際的願望已經在猴子那邊許了。其他剩下的,不叫désir,而是obligatoir,我得好好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