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15日 星期日

回我香港摯友的一封信

回顧上個世紀末最後的隨筆,偶爾自己都感到陌生,同時,當年某些很堅持的情感也被憶起,好像還記得當時的氣溫、溼度、濃縮咖啡的酸味,還有因為傷心感到心臟緊縮的痛楚。

如果沒有一直這樣斷斷續續的記錄,這些故事我可能會忘記,即使當時很確信那是多麼轟轟烈烈多麼重要,堅信一定會銘記在心一輩子。只是當新的挫折越來越巨大,蹲低身軀往前匍匐,那些看似無關要緊無病呻吟的小情小愛好像也顯得微不足道了。當然我們無法輕易斷定人生中經歷的,什麼是重要與否。這個時期我不在意的某段過去,也許再過十年我會認為是關鍵。

我的日記勾起你的記憶,因為我們都經歷過同樣的年紀,在那個年紀所擔憂的所感動的,當時我們都認為是如此天崩地裂。

到現在,也許那些天崩地裂只是記憶中一絲惆悵。於我,你所閱讀的2000年故事,我連惆悵都不剩,怎麼去回想,都像是別人的故事,或是自己編纂的劇本,沒有情感起伏。我有自動過濾記憶的能力,把最快樂的情感留下,苦楚只留在文字裡。因為我的腦容量是用了很久的硬碟,沒剩太多空間好浪費。

那個2000年的故事原班人馬在2004年又重演一次,前輩說經典劇碼不適合重演和改編是正確的。我請病假恍惚從北到南晃了台灣一趟。

「下一次你的旅行會不會還帶著特大罐的卸妝乳呢?

我祈禱著你可以不用假裝輕鬆的用敘述別人故事的口氣記錄著數字,然後好像是可以事不關己不傷心一點。」

紅旗說。

(我想要引用,不過引用網址已經失效。)

後來我的行李越來越輕便,不會再莫名其妙塞進幾乎整個梳妝台、小禮服、性感睡衣、細跟高跟鞋。演員下戲了就別再角色混淆。

回溯離現在還不太遠的2008年秋天。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會自癒,只是要拖非常久,這對要過文憑的那年不是開玩笑,少了你給的特效藥,我肯定今年繼續跟你當同學。

此時此刻想到目前要面對的現實生活問題,覺得,在Bourges單純的悶,其實簡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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