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3日 星期日

無法用言語來道足,那麼就好好擁抱

週五早上在整點新聞播報聲中醒來,淋完浴,胃口也只能容忍一杯咖啡。

留了紙條給室友,晨間地鐵讓我無法忍受地暈眩。

巴黎一大這學期最後一堂課,入座前蹲在地上猛咳。

「ça va pas?」M. Sicard問。

「ça va, mais je suis un peu malade.」我回答。

除此之外,我沒有更好的解釋。

走進洗手間催吐,想讓自己好受一點。

抬頭看到鏡中一眼就看出像是嚴重哭過的臉,雙眼紅腫淚眶泛光,唇色蒼白。

所以下午藝術學院那邊Skip的逛展覽課是無法去了,我不可能走得動。

中午回到家想補眠,卻是天旋地轉地頭暈。

我的床在轉,我的枕頭在轉,我的天花板在轉,我的房間在轉。

我的睡眠大門也在旋轉,以致於插不進鑰匙。

回到書桌前,幸好香港的義氣和台北的男子氣概,給了我很多溫暖,消抵了大半身體上的不適。

因為擅長忍受不會拒絕,然後一次爆發的失控情緒,讓所有人(除了始作俑者之外)都被驚嚇到。

我一直沒學會讓自己把脾氣發在當事人身上。

台北的電話持續陪著我渡過數小時,然後溫柔催促著是否該回床上稍微休息。

當然還是無法入睡,即使是那樣疲憊。

晚上的邀約是本來就說好的,皮耶和他的新女友克勞埃下課後要一起來我家看十月欲出租的房間,順便在家一起吃個飯。

起身到廚房準備晚餐,後來的電話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當我這裡是毫宅啊?」我嘆口氣。

於是最後我小小的房間擠著皮耶、克勞埃、安東尼、克勞埃硬要跟來的前男友。

據說安東尼還問奧麗維雅要不要也一起來。

本來只是看個房子,不知道怎麼又變成個soirée。

我想當我打開門時,如果看到Skip老師也來,一點也不會意外了。

安東尼問我為什麼下午不去上課,知情的克勞埃大概幫我解釋一遍。

「所以說是測試囉?」安東尼的邏輯很怪,他冒出沒有人想過的結論,大家茫然了一陣,確定他講了什麼單字之後,接著全部笑翻。

雖然我不太言語,斷掉的腦筋線路甚至常常接不上話,但我其實很高興,在這樣情緒崩潰過後,這麼多朋友來家裡陪我。

大家離開了之後,我看到了珍妮傳給我的簡訊。

珍妮問我還好嗎,聽說生病了,請加油。

大家給我很多的溫暖與包容。

這種幸福,真是奢侈到值得炫耀。

PS
最近好像忽然出現很多小小書。
左邊那本是去年打工時,餐廳客人開玩笑似送我的禮物。阿志家也有四本一樣的。
右邊那本是安東尼晚餐時說送我的禮物,當然也很像在開玩笑。
這種小小書用來當禮物,有著渾然天成的笑點。
明明他內容都很嚴肅,左邊講歐盟,右邊講色彩學。
大概「小」就是脫離不了可愛吧。

本來那本歐盟的,我想把它扔掉。
但有了安東尼送我的那本色彩學之後,我決定讓歐盟留下來陪色彩學。
不是因為喜歡色彩學,而是珍惜同學。
小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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