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月1日 星期一

00年夏.鴉片之壹

我,H,留長髮貌似印地安人的王坐在泰國草蓆上,堆滿台啤空罐,天氣很好,有台北市區少見的星空。

「妳就一起去吧!我的請柬給妳。」林聽到我們的談話,從隔壁草蓆湊過來插道。「不然姑娘,妳留下來幫我釘木板。」王說。於是兩小時後,我在H位在新店山上的住處梳洗,換裝。H從冰箱拿出一瓶威士忌(從沒看過有人這樣儲藏),「先潤一點,OD喝酒不便宜。」H湊著瓶口沾了點嘴角後交給我。我一邊描著唇線,一邊以滴的方式倒入喉嚨。對於我們這種人,喝酒到一個地步後,已經不再品酒,而是很焦躁的只想買醉。不知意義是什麼,卻陷入泥淖。「女人打扮後果然他媽的不一樣。」H進入浴室前說。浴室外的洗手槽排滿了女人化妝品,我順手拿了睫毛夾瞇著眼把玩。載我回家拿衣物時,H突然冒出句話,有點不著邊際:「妳知道我女朋友吧!那個藝文版記者。」之前之後的對話全與此無關,正因為如此,我反而至今日都記得這句話,翻看報紙時,不管如何,女記者的名字總強烈地印上視網膜,提醒我H曾這麼說過。

OD帶有東方病態的極致奢華顏色。打火機瓦斯耗盡,只得和坐在身旁,平日在辦公室鮮少交談的韓國女人借火。堅持自己不會講英文的H手指夾著杯腳,向法國館長用支離破碎的單字拼出了我的秘密──原本只流傳在華人之間的笑話。(從此以後相信喝了酒後什麼事都做得出,早上H還在為了分辨電腦螢幕上的gq兩字混淆。)

過了午夜,H亢奮的抓著方向盤,遠方似乎有他的夢想,瞥了眼時速表,140。「停車!」我忽然大吼。

在路肩,H拿著一包衛生紙並拍著我的背,我除了吐出穢物之外,還有一連串自己都聽不懂的語言。「幹!妳給我閉嘴,不准說英文。」「這是德文。」我回答,其實不是,我在創造另一種語言,想像可以隔絕閒雜人士的騷擾,而與相等頻率的人以此溝通。「要去富都找他嗎?」此時H還在延續那個爛笑話,瞪了H一眼之後,再來的片段是第二天的陽光,把昏睡在車上的我和H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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