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月12日 星期五

詞彙的個人誤解與運用

昨晚和開酒館的友人聊到拉丁音樂,不幸的是我對音樂根本不在行,只好很尷尬的技巧性轉移話題到中南美國家風情。

「最近常常在幻想哈瓦納是什麼樣子喔!」我喝了口他拿手的龍舌蘭特調,點燃一根菸。「啊!熱帶嘛!他們的生活方式很悠閒,可以為了抓一條土狗挖了一整天的洞。」他眼帶迷離,似乎開始神遊那連他也沒去過的赤道國家。如果我們就在對於熱帶的想像中繼續耗盡台灣時間可能會一切愉快,偏偏我跳躍式思考打斷了他的美夢。

「我最近在觀察台灣的美術史發展與台灣人民的思維。」他臉色不悅,對我用「觀察」兩字顯然頗有意見。「頭腦裡有東西,本身有底子才能用”觀察”兩字,否則只能說”感覺”!」他開始用責罵的口氣批評我故意用些繞口的學術名詞,實則那根本不是我該做的事。「不要失了你的時」,我想起了高中課本選錄的<儒林外史.范進中舉>一文中,屠夫丈人是這麼罵范進的,如今活生生血淋淋重現在我身上。

他罵了約五分鐘之久後,我從包包裡拿出記事本和一隻筆,開始在上面寫字。他見我如此受教,講得更起勁。我隨時抬頭看他(用崇拜與充滿求知欲的目光),再低頭振筆疾書,偶爾還停頓下來作思索狀。講到精疲力盡,他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我則起身上廁所,不忘將筆記本攤開放在吧檯。末了,他很欣慰的說:「妳真是認真。都用外文記呢!是德文還是法文?」

其實,我從頭到尾只是把期末考背誦的法語課文再默寫一遍罷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