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25日 星期日

日光節約之後的細雨

本來只是要吃一頓飯的。

去義大利唸古物修復,很久沒見的小羽來巴黎渡週末,約了吃飯。

淒風苦雨的天,我穿著黑色大衣站在地鐵站前吹了很久的冷風。

終於上了海小姐全靠GPS在巴黎繞路的黃色小車,我已經整個凍僵,以致於抵達餐廳時,忘了擁抱小羽。

人數眾多,一排長桌的話題分群交叉進行。剛好坐在中間的小羽和我,顯得很沈默。

對不起,其實我很想看到妳,只是在太過多不熟識的人群中,我不知所措。

那些跳tone的笑話,一直在我們面前交錯。

我很想趕快結束這個尷尬的飯局,和小羽兩人喝杯啤酒,然後回家更衣洗澡。

不過在有海小姐的場合,一切都失去控制局面。她總是那樣開心呼朋引伴,不管誰認識誰不認識。

因為些奇怪的原因,後來我們全跑去了小蘇家。

夏令時制前小蘇家

據說只是要打聲招呼的,但在上樓前,我便預感除了淪陷之外,不太可能提前離去。

有點後悔沒有帶煙出門,吃完飯後全身不對勁。

我問小羽,而小羽也和我煩惱一樣的事情。

因此依然,大家喝酒,唱歌跳舞,音樂震天,開心地鬧成一塌糊塗,而我和小羽遺世獨立坐在床上喝汽水(喝了酒會更想抽煙,所以乾脆不喝),有一搭沒一搭小聲聊天。

我總算吐出悶在心口的事。

而人群中已經不知道進行到哪去的話題傳出「維也納」三個字。

那個地方應該今天也很冷。

「我可以先回家嗎?」

「不不不,等下我載妳回去。」海小姐一邊表演瑜珈姿勢,一邊說。

我嘆了口氣,對她我總是不知如何是好。於是穿上大衣,和小羽兩人出門買煙。

幸好這一帶還算熱鬧,問了路人,我們便在五分鐘腳程之後,找到一間還開著的香煙鋪。

(雖然那位指路的先生很誇張,把香煙鋪講得很遠似的。)

直接就近在旁邊一間快打烊的餐廳,兩人站在吧台前各喝一杯啤酒,點上煙。

我比較喜歡這樣的場合,不吵鬧,靜靜地說話。

海小姐的電話來,她說我們要出發回家了。我跟酒保問了這間店的路名和門牌號碼,唸給海小姐。

明明就是五分鐘腳程之處,但海小姐只能靠GPS,在巴黎開車的確不是件聰明的事。

走出店門,看著地鐵站就在旁邊,沒時間猶豫,還是塞進了黃小車的前座。

在海小姐送完了其他人之後,不知不覺已經開到她家附近。

「我想喝酒耶,不然妳到我家喝,睡我那,這樣子我不用再開車,也可以安心地喝。」

「可妳家禁煙。」我微笑,轉頭看著後座的小羽,她猛點頭。

「沒關係,你們去旁邊抽。」

於是在阿人店拎了一打啤酒,離我回家的路越來越遠。

打開門,迎面而來理所當然是動個不停的夏夏。

夏令時制後海寧家

寵物的個性絕對和主人一樣,就像我家Miro,總是跟著我和我娘睡個不停。

海小姐的老大在廚房上網,所以我和小羽失去了在廚房抽煙的空間。

脫掉高領毛衣,換上海小姐的長裙,看電視,開酒。

夏令時制後海寧家

除去廚房上網的老大,三個女生和一隻狗的睡衣趴其實也還算愜意。

我毫無睡意,盯著海小姐的網路機上盒的時間數字,等著看它從一點五十九分直接跳成三點。

我打算撐到早上坐地鐵。

偶爾,我們兩人穿上大衣,手持啤酒,站在陽台抽煙。留海小姐一個人在床上抱著NB。

「改夏令時制,要喝到早上變成比較容易喔!」我笑著跟小羽說。


早上八點回家路上

早上七點離開海家時天色仍未明,搭上地鐵,轉車。回到巴黎東邊的路面,綿綿飄著清冷細雨。

撐傘走著這已經熟悉了兩年的路,想像在友人們的記憶裡,從地鐵到我家的街道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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