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20日 星期五

於是妳盯著燭光靜靜回想

玄關燭光

當時,妳以為妳會永遠記得,甚至以為這就是永遠。

妳記得深夜對著電話啜泣。喝醉酒在路邊吐到不知所措只好坐在人行道等著那個倒楣臨時接到電話的工讀同事大老遠從淡水騎著機車到天母來載妳。簽上名字並且護貝好當作書籤的電影票根。抽屜裡放到發霉仍捨不得扔的四物丸。沾到血跡的錶帶。偷偷收起的空煙盒。徹夜難眠的幾封信。或是某天的氣溫。還有那件妳當作寶貝但其實並不愛穿的T恤。

但妳遺忘掉更多。

妳想不起那根剛好編碼吻合的白長壽號碼。某人的名字。而他們的長相,似乎也越來越模糊。

妳忽然之間想起,年輕的時候給自己定下一個迷信,一定要一起上陽明山看秋天的芒草,這段愛情才得以繼續。

陰錯陽差,妳從來沒有和誰去看芒草花,而妳和那些誰誰誰之間,也沒有任何結果。

妳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以為,所有愛情都該這麼轟轟烈烈、屍骨無存。

直到妳來了沒有秋天整山芒草花的異地。

而後所有巨大的刻骨銘心,都被更為細緻的幸福塵埃,慢慢覆蓋、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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