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5日 星期三

睡眠出口

La Cathédrale

清晨五點多入睡,不到八點在晨間廣播中爬起,對於睡眠失序,我已漸漸不是那樣在意,就這樣由它去。有些情況,除了安慰自己順其自然,也別無他法。硬是想去找個解決之道,也許會離目的地越來越遠,施錯了力,物理的反作用是相加。

雖然開始逐漸懷疑問題不是出在過薄的隔音、臨牆木頭樓梯或是不夠好的床墊,甚至我描述過如同「the others」一片樓上的腳步聲。

高三美術資優甄試放榜過後,嚴重感冒,足足大病了一個月,每天拖著虛弱的身體往來家裡學校畫室的216號公車,有時就這樣坐著公車繞了台北市一大圈,返程才不甘願地下車,緩緩走進早已開始上課的校園。看了幾次醫生,藥袋吃了幾輪,直到有天下午蹺課,爬著長長的坡去藝術學院找楊北辰大哥,夏天令人討厭的重感冒才終於消退。

但我寧願不是現在心中開始揣測的原因,這樣顯得我太過於脆弱,雖然我常常若無其事般逞強。

通常不用早起的週二,一大早就在學校等著Laurant Joubert組織的Workshop。今天是市區的兩個有名重要古蹟,但很遺憾,完全置身於歐洲歷史之外的我,即使已經事先在網路上查過中文資料,那些故事那些典故那些象徵,就像其他一樣也很重要的古蹟建築,形影交錯在腦中漂浮打轉。以致於當Corinnes SENTOU女士要我談談今天參觀兩處古蹟不同的感受時,我完全不知該怎麼回答,讓她一度以為用英文跟我交談會比較輕鬆。但那樣的情況下,即使是用中文,我也只能尷尬地說,對不起我只是個想到處逛逛的亞洲觀光客啊。

晚上在頂樓工作室看其他學生作品時,趁機問了Laurant Joubert可不可以離開我原本的ARC換到他那邊,他連原因都不問就爽快答應,要我明天直接找秘書改課表就好。我不禁小人之心猜想,那些教師們是否有類似業績的暗盤競爭比較?開學兩個月才換ARC,照台灣學校的行政方式,早就過了加退選時間給你白眼不理睬。但這裡畢竟是沒有所謂規則的法蘭西共和國,更不用說是在傳統上當紅教師擁有龐大自主決策權力的國立高等藝術學院。

我可以舉雙手加點頭承認,選擇Laurant Joubert的ARC,第一個百分之二十五是為了Laurant Joubert毫不保留的讚賞之情,第二個百分之二十五是可以到處參觀名勝;另外百分之五十是為了,如果再浪費時間苦撐Cellule X做些無聊的作業,恐怕連學校都不想來了,我完全無法等到下學期重新選課。

Chloé告知週末Jérémie會來,心裡一下涼了半截。我討厭這個氣質渾濁的男人,一點都不想和他同處一個屋簷下,但我不想傷了Chloé的心,只能暗中壞心眼祈禱,這個糟糕的關係會很快結束。

也許整個週末都會躲去國立媒體中心看片看到頭昏腦脹,但媒體中心會打烊,畢竟還是得回家,害怕打開門看到亂七八糟的廚房。我知道自己無法心一橫看開,唯有眼不見為淨,可是我再也沒有去處可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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