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2月10日 星期二

《燒陶人》-0217

無法停止多語的焦慮,喋喋不休叨絮著,最後,那話語連自己都模糊難辨。

暫且把過錯全歸於涼爽的天氣,舒適的氣候總會引起心中的焦躁與憂鬱。確切原因並沒有追究過,每一次的門診,我們都不再有耐心,醫師面無表情地按著跳號,我則是個對自己漠不關心的病人。我開始想念那個第一次去門診的年輕女醫師,她將門關起掛上勿打擾掛牌,微笑聽我胡謅著有關「半夢半醒之際發現自己的房間浸在水中,而我頭上有魚游來游去」的事件,並且很認真地畫樹狀圖記錄我的人際。不知她有沒有看過那部法國電影,她發現過我在騙她嗎?我根本就沒有幻聽也沒有幻覺,我只是已經受不了,好想找個人說話。

你也許記得有次曾陪我去門診,我很快就結束並且去領藥,你訝異我好像是在耍弄醫師,我笑著承認。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病,醫生也不會知道,於是我偽造看似規模更大更容易引起注意的謊言,好混入精神科診所。

其實這樣的我算是真切地病得嚴重吧。

永康街的午後有微風與陽光,露天咖啡座上,一向被公認好脾氣的詩人已聽了我一個多小時不間斷的細碎話語,「悲憤異常」,這句話一直在我嘴邊重複著。

後來他說了他的夢想,流浪放逐的渴望,他懷疑自己為何一直在為別人而活。

這是完全相反的兩種角色,我因為太放任自己的慾望且太自我,不擇手段地去追尋那些渺小的意念,卻在擦撞之中傷害了身邊的人。

我不知道你站在我身旁或是站在我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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